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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熟悉他们全家人——评《乐观者的女儿》

发布时间:2015-03-23 13:02

项静
 

我熟悉他们全家人


《乐观者的女儿》,尤多拉·韦尔蒂著,杨向荣译,译林出版社出版

如果说独具魅力的美国南方文学滋养了众多中国读者也许并不为过,那些耳熟能详的名字———威廉·福克纳、卡森·麦卡勒斯、杜鲁门·卡波蒂、弗兰纳里·奥康纳等,他们所讲述的南方故事、故事中形形色色的人物以及丰富的艺术笔调,使得南方文学的印记深入人心。尤多拉·韦尔蒂占据了这排豪华座椅中的一个位置,雷蒙德·卡佛、杜鲁门·卡波蒂都对她推崇备至,她因短篇小说的成就被誉为美国文学界的契诃夫。她的小说以大萧条时期的密西西比为背景,在她笔下诞生了美国南方小说中具有深厚历史感和浓郁乡土气息的作品。

尤多拉·韦尔蒂出生于1909年,适逢美国南北战争后南方经历大变化的年代,除了写作以外,她热爱摄影,举办过摄影展,在《一个作家的开端》中她说:“摄影让我意识到最重要的是能够在关键时刻及时按下快门,捕捉短暂瞬间。”在美国的历史上,这的确是关键的时刻。过去的世界活在他们的记忆中,而新的社会现实已经无可阻挡地到来,心灵的迷茫者已经成为整个社会的象征性形象,而她深知人不是抽象的“自我”,而是“过去的总和”,并在小说中坚持了这个信念。

《乐观者的女儿》中的乐观者是麦凯尔瓦法官,芒特萨卢斯的前市长,,一个德高望重、知识渊博、为小城工作了一辈子的男人,因为眼睛疾病到新奥尔良来就医,他与前妻的女儿劳雷尔,以及新婚不久的第二任妻子费伊在旁照顾他。麦凯尔瓦法官在手术后没有朝着光明的方向走,在时间无情的流逝中,乐观主义者一次也没有表达过希望,他没有挺过去,成为了一只停摆的钟表。

这不过是个引子,剩下的故事劳雷尔和费伊成为主角,她们带着他的遗体回到芒特萨卢斯,接受左邻右舍、小城各色人等的吊唁。在他们的追怀和讲述中,拼凑起麦凯尔瓦法官复杂的一生,有的和劳雷尔的记忆相符,有的让她不满。费伊是麦凯尔瓦法官在七十多岁时娶的妻子,她糟糕的家世、粗鄙的背景,引来周围人的不满,她在麦凯尔瓦法官的葬礼上的表现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葬礼后她扬长而去,劳雷尔一个人借着故地旧景,重访了过去,父亲母亲的复杂爱情,甜蜜又互相伤害,外公外婆的死亡,家族的故事温和地串联起来,传递到她在此地的心房里。她感觉得到了自我安慰这种无法保存无法证明的东西:顽强的记忆,对于威胁的警惕,自信、美好的憧憬,彼此间的信任。

费伊是和谐的破坏者,她管劳雷尔的母亲叫“我的对手”,小说的叙述者说,那不是生者与死者之间的竞争,不是原配与新人之间的竞争,那是过多的爱与匮乏的爱之间的竞争。费伊说自己不在乎过去,她属于未来,劳雷尔知道费伊当然是胜利者,也是一种生活方式的终结者。劳雷尔千方百计要复活和唤醒过去,要从过去汲取情感的力量和慰藉。两个来自不同阶层、不同观念的女人,一直都有冲突,最后胜利者并没有大张旗鼓,失败者也没有仓皇逃离,劳雷尔体味到了伤害中蕴藉着最后的仁慈。她获得了对记忆的理解:记忆活在无拘无束的双手中(这双手得到原谅,获得自由),活在一颗既能掏空又能再次充实的心中,像梦境一次次复原。

这是一部看起来有点治愈系的小说,尤多拉·韦尔蒂本人的经历跟劳雷尔有诸多类似,孤独终身,记忆、孤独、迷茫这些应该都是她栖身小城写作时经常遇到的问题,不过是借着这两个对立的女人做了一次自我理顺。小说的开头,死亡尚未出场,为麦凯尔瓦法官治疗的医生是他的邻居的儿子考特兰医生,法官曾经资助他读书。医生一开始就说他的眼疾不过是个小毛病,麦凯尔瓦法官爽朗地说:“我这是落在好人手里了……我熟悉他们全家人。”这是整部小说中麦凯尔瓦法官最明朗的一个侧影,这多像是尤多拉·韦尔蒂豪气的自白,小说最有光彩的部分,是葬礼上那一个一个的人,而尤多拉·韦尔蒂熟悉他们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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